八。狐狸精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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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去杭州要经过中原腹地,也不能再乘船了。蕙娘买办了一身男装,四下里打听了一个忠厚老实放心得下的车夫,置了些干粮就准备直接启程大都了,到那里再换车走。这车夫为了多赚银子,提出连夜赶路,蕙娘想着与人方便,与己方便,并没有异议。

天渐渐黑了,马车行至一片树林里,车里虽然颠簸,但困意来袭,蕙娘还是睡着了。不一会儿车夫突然勒马,害得蕙娘险些摔了下去。

她打开帘子正待要问,就见车前不远有一抹大红耀进人眼睛里,伴随着的还有幽幽地哭泣声。那是一名身着印花祥云软烟罗的红衣女子。此刻就坐在地上,而且头绾个风流别致的朝阳五凤髻,云鬓里还插着狮子戏绣球猫眼凤冠,打扮地极为庄重。

蕙娘压低声音说话“这位姑娘……仿佛有难处?嗯……不如先上车说吧?”那车夫抖地好似筛糠,“公,公子,不能让她上来阿!”并向那女子喝道“冤有头债有主!是阴老爷害了你,你不要……不要过来!”

那女子怎肯听车夫的,只见那女子宽袍大袖,袅袅婷婷地走过来。方才用云袖遮住的面孔全显露了出来。这是一张怎样得天独厚的脸阿,难怪了,也确实美得不像凡人。那车夫急急拍马,只是马却无论如何也不行走了,嘶鸣中隐隐还带着抗拒之意。那车夫心胆欲裂,却见那女子瞧也不瞧车夫一眼,径直上了马车。那车夫胆也要骇破了,只是张大着嘴,一声不吭,只闻得一股尿臊味儿,原来是他失禁了。

只听扑哧一笑,却是那名女子发出的。她眉目顾盼之前全瞧着傅蕙娘。那车夫见机,索性把车都扔了,没命一样的跑了。只留下一点味道让人知道这人方才还在这儿。

蕙娘看向那女子,只见那女子狭长的凤眼,远山一样的眉毛,皮肤白皙洁净,实在是天姿国色。那女子也不说话,只是幽幽地看着蕙娘,缓缓地蹭过来。蕙娘就开了口“姑娘,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,但是方才那位大哥说的总没错,冤有头,债有主。我只是一个过路人,还请你行个方便。”

那女子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蕙娘,极为缓慢地吐出几个字。“我美么?”

蕙娘怔了一下,竟不知如何是好,月亮挂在树梢之上,深山野地,一名不知来历的女子问你,她美吗,应该如何回答?

蕙娘郑重地点了点头。那女子像是疑惑不解又像是不相信,歪着头说“是么?那你为什么没被我迷住?”蕙娘想了想,听车夫说的,这女子好像是被人抛弃了。那她或许仇恨男人?蕙娘把头上的束冠,也不再压低声音。“这位姑娘,我也是个姑娘。所以……”

那女子想了想,把头上的凤冠珠钗都卸了。“那如果我是男人呢?”这声音富有磁性,声音的主人又幽怨地望着傅蕙娘,这诡异的场景害得傅蕙娘的神智都仿佛被抽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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