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一瓯拂蒙纱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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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武太后听闻面色徒然一变。

二皇子心下冷笑,这小娘子可真真有胆识,事先知晓要送与太后的东西,居然敢不妥善保管好。

本以为能得太后另眼相看的前黎国公夫人必有过人之处,未想不多时就犯了错误,太后已面露不虞,自己倒要看看牙尖嘴利的温四娘子如何转圜。

谢氏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温荣,虽蹙眉焦急,可目光依旧温软,“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温荣将被人引往后院草堂一事略去,只自责不该让画卷离了身,眼里更委屈的要滚下泪珠儿。

三皇子正要开口为温荣说上几句,德阳公主莺鸟婉转的声音袅袅响起,“不知荣娘所画何物,招了贼人惦记。”

温荣身子一僵,德阳公主与自己表面做亲和,实际却极难相与。

如今画卷已不见,纵是自己妙语如珠舌灿莲花地将丹青墨宝绘声绘色描述了,也不过令他人觉得是在浮华自夸;可若说得普通,必然被轻视。如此不论好说或歹说,都将辜负伯祖母的一片心意。

温荣心下思定,冷静回道,“回禀公主殿下,伯祖母交代奴作画,奴不敢大意,更不敢草率而作,画卷首尾以盛京护城河引水源潏河做牵连,两岸北至恒岭以北,南至夷山以南,只是奴技艺不精,笔下的普通山水风景囊括不了圣朝的地广物博,还未能画出天下归一与四海一家的宏大。”

“好一个恒岭以北,夷山以南。”朝武太后虽不满温荣将画卷遗失,但温荣所言却直中心坎,恒岭以北,夷山以南,固为圣朝疆土,可鞑虏靺鞨却屡屡进犯,并汾等地近年难得安宁。睿宗帝烦忧之事,自然也是她这睿宗帝生母的心头刺。

太后心底亦期盼圣朝真能如温荣娘所言,天下归一,四海一家。

德阳公主轻笑,是个伶牙俐齿的,如此避重就轻叫她躲了过去。

“起来吧,不过是一幅画卷而已,难得的是你有这片心意。”太后笑着说道。

温荣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,小心回到德阳公主下首端正锯坐,虽有不甘,可总算未因此惹下大麻烦。

侍女史为众人奉上了茶汤,是新煮的峨眉雪芽,温荣浅浅吃了一口,难怪祖母尝了后会惦记,峨眉雪芽比恩施玉露都要多上几分清芳,可相较起来,温荣还是喜欢衡山石廪的清亮与阔朗。

“温四娘。”

一盏茶汤吃完,五皇子李晟突然开口,向来寡言少语的五皇子难得主动与人说话。

温荣忙欠身道,“五皇子殿下有何吩咐。”

李晟冷冷说道,“敢问娘子墨宝用何物装存。”

“画卷是用金丝楠木涂金匣收存,涂金匣上镌刻了‘翠管绘玉窗,丹青染君山’的小篆。”温荣不知五皇子问装匣是何用意,五皇子不似会故意刁难人的。

五皇子冲温荣颌首,又交代了侍立在旁的仆僮几句,仆僮立即转身出了内堂。

朝武太后冲五皇子笑道,“晟儿又是玩的什么把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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